口感脆甜、賽過鴨梨的花葉心里美蘿卜,味甜、纖維少、開鍋即爛的核桃紋白菜,瓤沙、風味濃郁的蘋果青番茄……日前,記者從北京市農業局蔬菜處獲悉,這些北京人兒時記憶中的“京味”特色老北京蔬菜都將重出江湖。隨著北京“老口味”蔬菜的恢復與示范推廣,30多種風味濃郁、口感佳、營養豐富、產品安全的“老口味”蔬菜將重新回歸北京市場,與180個特色優質品種一起豐富市民的餐桌。
在物質豐盈的消費市場,隨著物流行業的發達和冷藏保鮮技術的提升,以及社會分工的專業化和精細化,消費者的“菜籃子”被極大地豐富了。可是,由于蔬菜大棚的批量生產,“蔬菜吃不出小時候的味道”成為不少人的共同感受。看上去漂亮但吃起來口感不佳的蔬菜,和許多消費者記憶中的蔬菜截然不同。
蔬菜味道不濃,與市場因素有關。種植蔬菜的農民越來越多地進入到一個開放、流動、分工化的社會體系中,與傳統、封閉的小農經濟形態漸行漸遠。農耕社會講究的時令與節氣,讓農作物自然生長,逐漸被講究效率的統一種植所替代。所以長期以來,農民使用化肥種植,讓蔬菜的成熟時期變短;抑或反季節栽培,讓蔬菜做到四季可食,都是在講究速成與量產。只不過,看似理性選擇的背后,通常都隱伏著一些問題。比如,雖然菜市場里一年四季都不缺蔬菜,但味濃可口的“老口味蔬菜”,還是成為人們一種久遠的味覺記憶。
值得一說的是,“蔬菜吃不出小時候的味道”,我們不能將板子打在農民身上,先入為主地斷定農民是為了省時省力。因為決定種什么品種的蔬菜的,并非農民,而是左右消費市場的中間商。
美國社會學家羅納德·博特認為,社會網絡中存在著一些結構洞,用于連接兩個難以直接發生關聯的關系人。由于農民與消費者之間難以建立直接的聯系,供需之間出現互動裂痕在所難免。其中,中間商青睞的蔬菜并不是那些口感好的品種,而是耐儲藏、耐運輸的品種——這樣的蔬菜損耗小,能夠讓中間商的利益得到保障。那種口感好卻不耐儲藏和運輸的蔬菜,便慢慢地被市場淘汰掉了。
如今“老口味蔬菜”重出江湖,需要從育種到種植再到銷售等諸多環節,投入更多的成本進行流程再造,也需要消費者的理解,追求本味的“老口味蔬菜”,是通過層層努力才重新回到人們的餐桌之上的,它貴有貴的道理。
在消費多樣化、消費需要分層化的今天,不同的消費者會有差異化的選擇;有的人注重實惠,有的人愿意多花資金追求美味。所以在物質生活漸次豐盈的今天,人們對“老口味蔬菜”的向往與追求,何嘗不是消費者對更好生活品質的找尋,何嘗不是一種商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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